“是他如何抉择。”顾思悠纠正奕辰，“命是他的，除了他，谁都做不了主。”即便是亲生父母也无权左右。
“他向来十分看得开。”奕辰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，转口道，“对了，你可认识一个叫倾梧的人？”他死死盯着顾思悠的脸，唯恐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。
顾思悠本就提到嗓子眼的心此时差点跳出来，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，保持脸上的表情，装作疑惑道：“倾梧。这名字真好听，不知是哪两个字？”装傻充愣这件事，实在是有些为难她。
“倾国倾城的倾，梧桐的梧，倾梧。师侄可认识？”奕辰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今晚没有月亮，他勉强能看到顾思悠在笑。至于是尴尬的笑还是从容的笑，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不认识。听起来是个女子的名字，师叔要找她吗？”顾思悠奋力理清思绪，好让说出的话不那么语无伦次或是前言不搭后语。
“她是我的同胞妹妹，这些日子不知道去哪里疯了，你若是见着了，记得一定要告诉我。”奕辰面不改色的瞎编。
“可是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，就是见着了也认不出来。”倘若顾思悠没记错，倾梧的信里明明白白写着此时的她闭关一年半，就是她认得出来，却也见不到。
“无妨，她长的与我很像，你见到了肯定能认出来。”奕辰淡淡道，“她前几年给苏兄算命，想必你也听苏兄说过。没想到竟真的应验了，让苏兄遇到了你。”
顾思悠干笑两声：“没想到师叔的妹妹还会算命。不过苏宴今年遇到的也不止我一人，不是还有师叔你。再说……”顾思悠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，“若是没有师叔，他的性命也未必保得住。可见奇遇不尽是好事，也不全是坏事。”
“她哪里会算命。”奕辰嗤笑道，“苏兄的病情能减缓，也少不了你的功劳。说起来，这千年玄冰不是俗物，你的那位前辈，不知是何来历？”他势要把心头的疑惑全问出来。
“她与我师父一样，常年游历各处。几个月前曾在此地现身，我为了寻我师父的行踪，追随她而来，谁知她也不晓得我师父去了哪里。”这些都是事实，因此顾思悠言语间比方才自然了许多。
“你这位前辈，是不是姓白，单名一个越字？”君止负手而立，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，却是看穿一切的笑容。
顾思悠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，不知该作何表情，奕辰这是在试探她，还是真的知道了？可是她自认没有在奕辰面前透露过任何与时间之隙有关之事，那么奕辰是从何判断出她与倾梧和白越相识的？
“你这一声师叔，却是没有叫错。”奕辰死死盯着顾思悠微垂的眼眸，“只是我不知梧是在何时收了一个徒弟。”
“反正，不是现在。”顾思悠绝望地默认。话已说到这个份上，她再不承认就是死鸭子嘴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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