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一阵笑声,露出白森森的牙齿。
五日后,坤泽国朝野上下全都得知一个惊人消息----魏王季课疯了!
圣上仁德,责御史苏羿即日送魏王回京,亲自安排照料。
聚四海正在用饭的乐涯听到这个消息,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----不应该呀!像他那般忍辱负重多年、又心思深沉的性子,要疯早疯了,如何等到现在?难道又在谋划什么?她想回京去亲眼瞧上一瞧,况且苏羿也回去了,没有了唐不为,乐涯对苏羿的依赖也随着时间推移日益加深了。
“你要走?”莫疏桐看着难得回到军营的乐涯,正欣喜不已,盘算着怎么好好和她独处几日,不料就听到这么个消息。
“莫老将军的案子破了,西疆的包围也解除了,东屠现在又忙着和西屠争地盘,西疆暂时安全无虞。”乐涯看到莫疏桐眼睛里的不舍,忙出言解释:“我相信你治军的能力,你要好好加油!我就是想亲自去了解一下魏王的疯病和江南的案子,顺道看看师兄。”
莫疏桐张张嘴,心里有千言万语,却一句也说不出来。他多怀念自己还是纨绔少年的时代,那样就能说走就走,随她离开。如今他已为西疆的统帅,肩上的担子压得他透不过气。
“什么时候走?我想去送送你。”
“明早吧!”
“你认得路?”
“我记忆力很好。再说我还有嘴呢!”
乐涯的话才说完,就被莫疏桐结结实实地抱住。她觉得一阵胸闷,清楚的感到他战甲的冷硬和手掌的滚烫。
“你要好好的!我等你回来!”莫疏桐低头凑近乐涯的耳畔,他呼出的热气灼地她耳朵红得发烫。
乐涯一把把他推开,脸颊红晕未消,嘴却毫不客气:“这话要我说才对!一个毛头小子还敢在我面前充大人。”
莫疏桐贪婪看着乐涯,似乎是想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脑海里。他有一种直觉,乐涯的这次离开,他怕是要许久才能再次见到。他想把她关进自己的牢笼,日日夜夜的守护着,却深知乐涯性子里的倔强与自由。只能什么也不做的跟着她,守着她,看着她,像一个面临极刑的饕餮之徒,拼命的往肚子里塞东西,只怕行刑那刻的到来。
刁慕斌很有颜色的把所有兵都带出去拉练、露营,偌大的西疆大营里只留着这两个难说分离的人。
乐涯无奈看着莫疏桐这个紧紧跟随她小尾巴,从怀里掏出一个短短的指节大小笛子。
“我教你吹啊!什么时候你想我了,就吹吹这个笛子,我会能感觉到。”
一首《边塞曲》被乐涯吹地断断续续,气韵不足,但却丝毫不影响莫疏桐的认真学习和倾听。只一遍,莫疏桐就接过短笛,手法略微生疏的吹奏起来。开阔、舒朗的笛声微微驱赶走莫疏桐心中的愁意,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乐涯:“怎么办?你还没走,这思念已遮挡不住。不要走,好不好,乐涯?”
次日一早,天还未亮,乐涯已一身男装,整装待发。“抽空你记得去趟聚四海,那里有我对泾洲城改的一些设想,需要你去研究和引导。这段日子不如轮值,休沐的弟兄们多组织他们去泾洲几次,吃美食见美女!还有……”乐涯滔滔不绝,看到莫疏桐微红的眼眶,一下打住,“等我回来!”
乐涯纵马、头也不回的离开,身后响起短笛吹奏的《边塞曲》,原本开阔的悲壮的曲子被莫疏桐吹的缠绵悱恻、哀婉动人。她眼睛里一阵粗砂磨动般的涩意,她自嘲一声:“不过几个月分离,怎么这么婆婆妈妈?”话虽如此,她却还是想扭头再看看莫疏桐----那个执着、对她依赖信任的大男孩儿。
余自芳躲在远处,远远地看着这两个纠结的人,心中一阵叹息。前些日子,他就发现乐涯印堂有若有若无的黑气缠绕,这几日越发的明显。想劝从来不信这些乐涯这些日子不要外出,但又深知命运的安排从来不能躲掉。他能做的,不过再看一眼这个纵情恣意的女子,在看一眼他俩的欲说还休。
“此去山长水阔,乐涯保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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