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夏愣了半天,想到此处的来意,哀叹一声,又搞砸了。本来想先后探望一下两位师兄,再问问寻清师叔长慕回没回来,没想到来这一出,长慕的事还没问呢。

再进去又不合适,也不敢再见长庚师兄。没办法,半夏往藏书阁走,希望直接去见含墨长老,取剑的同时正好打听一下长慕的事。本来是半夏没在意,这下看到自己脏脏的衣裙,去见含墨长老确实有些无礼。可现在已经是寅时,换了衣裙再去已经来不及了,等到明天去问也着实心焦,索性破罐子破摔,就这么去吧。

一路含胸驼背,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,半夏轻手轻脚摸到藏书阁,这些时日半夏已经知道,不出意外含墨长老一定在这里,听同门说,他很少走出藏书阁,若无教中有要事,是绝不肯走出一步的。

半夏往日不觉得有什么,今日忽而有所感触。玉樊困在石室中几十年,不得离开,含墨心中有愧,也在用同样的方法惩罚自己吧,把自己关在藏书楼顶层修炼,一日复一日,不见天日。他们在逼仄的环境中会经常想起对方吧,含墨觉得玉樊会恨他,一直不去见玉樊,却不知玉樊在漫长的,暗无天日的等待中,早已消磨了恨意,只想见他一面,这么多年,含墨,为何不去见玉樊一面呢?

一面也好啊。

半夏擦了把泪,想起那个明眸善睐的女子,虽然知道含墨有苦衷,也不管不顾的偷偷啐他一声,“呸,胆小鬼。”

她通过阵法,扣了几下门,得到首肯,见到了“胆小鬼”本尊。含墨的样子说不上很憔悴,可也好不到哪里去,只抚摸着一把璀璨的剑愣神。

半夏默不作声的拱手,已经知道这把剑应该就是玉樊留下来的,这也奇了,这剑与当时在石室中见到的不一样啊,只是在含墨这儿不便相问,待日后去问师父好了。

玉樊留下的剑,含墨如今如此珍惜,自己却要要去,怎好开口呀,若是真要拿去,也要等几天。这下午就迫不及待的来了,虽然主要为了长慕的事,可含墨不知道,万一以为她是个贪图法宝的弟子,那才糟心了。

开弓没有回头箭,都已经到了,只得先请了安,先问长慕的事。

“见过师伯祖,寒霄宫弟子半夏拜见。”

“嗯。”含墨头也未抬,轻轻应了一声。

“弟子前来是想询问失踪弟子的事情,”半夏眼珠一转,想到顺便把逍遥观挖出尸体一事一起禀报含墨,多一人知道多一份寻到凶手的希望,也算为师祖尽尽心,遂把这件事细细说来,告知了含墨。

“我知道了,逍遥观与我派相交多年,观中人也算我派半个弟子,此事我会留意的。”

含墨了无神采,连往日的严肃也无,“你来的正好,这把剑是故人赠给你的,拿去吧。”

半夏没有前去,若说她来之前还有拿剑的想法,看到含墨的样子也放弃了,“我与那位前辈不过萍水相逢,相交甚浅,她把这般好的一把剑送我,又是贴身之物,弟子不敢收,还是师伯祖留在身边,留作纪念吧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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