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自己,也有了接下来要走的路。
有句话叫物是人非。
而这句话,对于现在的叶幸,显然不适用。
人早已不是当年的人了。但是鲛珠,却像是那段岁月的见证,无一丝改变。
叶幸看着静静地立在自己手掌之上的鲛珠,鼻子感觉有些酸了。
“夫人,这鲛珠,如何?可是您原先见过的?”小蝴蝶问道。
小蝴蝶的脸在鲛珠的照映下,显得比方才在宴会厅里时,白上了许多。
叶幸这时才意识到小蝴蝶的话语里,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难题。
若自己因为一时激动而说“是”,那么,便证明自己从前就见过鲛珠。而且,她不确定陆青青对小蝴蝶说过什么。
若是小蝴蝶确定自己喜欢过他的夫君,自己又承认见过鲛珠,那么,自己当年送给桓羽生鲛珠一事,就在小蝴蝶面前被摊了个彻底,不留一丝余地。
可是,若自己说“不是”——
难保小蝴蝶不会打蛇随棍上,将鲛珠要回去,换成个假的再送回来。
叶幸思索再三,才缓缓开口:“桓夫人这话说的,我一深宅妇人,如何见过这等宝物,如何会辨认真假?只是,我素来听闻,左相府向来有忠厚仁义的名声。这鲛珠,是桓夫人您亲手交给我的。就冲这,这鲛珠,想必,定是真的。”
“司少夫人,您的判断的依据,只是凭着左相府的名声?”小蝴蝶好像是感觉到十分可笑,轻笑了起来,“我虽是长在深宅大院的妇道人家,对朝政一窍不通。但是,我爹的,我几个哥哥一贯的行事作风,我还是知晓一些的。您方才说的,‘忠厚仁义’,想必是从不怎么了解我们家的人口中听来的吧?”
叶幸有种被揭穿的羞惭感。诚然,刚才那些奉承左相府的话,是她自己编的。
可是,她没想到,小蝴蝶竟然这样就轻易承认了他们家并不是什么厚道人家。
叶幸抬起头,直视着小蝴蝶的双眼。
“那,既然夫人您如此说,”叶幸的声音很轻,“我之前在苍顺城就听说过,左相大人得了这宝贝后,就逛办宴会,请各路亲朋好友来观赏。想必——见过的宝贝的人不在少数。若是您允许,可以请几位曾经见过这宝贝之人来为我们鉴别吗?这,大概就是判断这鲛珠真假的最好的方法,只是——这样,恐怕会有损府上的名声。”
叶幸打赌小蝴蝶觉不会这么做。
左相方才在宴会上,对于鲛珠一事,一直没有主动提起。
恐怕,左相也不想让外界知道他们来求取鲛珠一事。
就算他们今日就带着鲛珠离开,恐怕,左相也会封锁消息,给外界造成一个鲛珠还在左相府的假象。
左相府有这么个宝贝,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。
再加上左相之前还为了这鲛珠大宴宾客,多次举办宴会。
而现在,鲛珠在自己手上这件事,若是让外界知道——
叶幸猜,左相,他丢不起这个人。
叶幸猜对了,小蝴蝶,确实不会这么做。
小蝴蝶叹了口气,看着叶幸。
看来,今天让这位苍顺城少城主夫人主动开口承认,是不太可能了。
“想必,这鲛珠是真是假,司少夫人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吧。”小蝴蝶嘴角微扬,“就算我现在找来几位当日参加过‘赏珠宴’的朋友来,也只有一个作用,徒徒耽误夫人回程而已。”
参加过宴会的人,见这珠子,能有几眼?
他们对这珠子的熟悉程度,必然比不上曾经日日将这珠子戴在身上的叶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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