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对不起。”壁月泪流满面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?”韦庄一脸痛楚的看着壁月,反复追问着同样的问题。
“爱!”壁月终于说出了心里话。“因为对您的爱慕!”
“因爱生妒,因妒生恨,你这根本就不是爱!”李游鄙夷的看着壁月。“你这是占有!是贪欲!”
“胡说!”壁月矢口否认。“壁月爱慕先生,壁月心中的先生,乃是位经天纬地,以天下为己任之人。”
“可是,自从娶了楚云之后,先生变了。”壁月哀怨的看着韦庄。“尤其忘怀楼生意兴隆之后,先生每日只知道与楚云恩爱、厮守,只知道赋诗、作对,不再关心百姓疾苦,不再忧虑社稷江山,甚至开始享受您最不耻的奢靡生活。”
“壁月不能让您再如此堕落下去,壁月无法失去曲江岸边的那个先生。”壁月摇着头,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。“所以,所以…”
“所以你使用妖邪之术,令楚云陷入假死状态?”李游开口追问。
“她该死!”壁月咬牙切齿。“都是因为她,先生才迷失在温柔乡里,都是因为她,先生才忘记了天下苍生,都是…”
“壁月!”韦庄痛心疾首,泪如雨下。“不是云儿的错,是我的错!我的错啊!”
“因为多次未能得中,我虽然表面上不以为意,心中早就有了退缩之心。云儿为了让我再次鼓起勇气,日日劝导,夜夜请求,是我自己怕了,是我自己太懦弱了。”韦庄说到这儿,早已然泣不成声。
一个平生所爱,一个红颜知己。如今,一个命丧黄泉,一个满手血污。而导致这样结果的,竟是自己自暴自弃。在知道真相之后,恐怕任何人都会无法承受吧。
李游听到这儿,也不由得有些动容。没想到这壁月,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。原本李游认定壁月乃是因妒生恨,一心只想取而代之,但如今看来,自己是低估了她了。
“壁月,无论出于何种原因,楚云绝不该死!更不该被活埋于棺椁之中!”李游表面上完全不为所动。“你可曾想过,楚云醒来时候的痛苦?”
壁月被李游问的哑口无言。
“壁月,本官认定你杀死楚云、赵武、冯光、冯亮四人,你可认罪?”李游紧紧盯着壁月.壁月看了看痛不欲生的韦庄,又看了看一脸正气的李游,终于点了点头。
“杨主簿,签字画押!”李游示意杨明,杨明拿着写好的罪状,走向壁月。
“圣旨到!”
就在此时,一声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。紧接着,在两队神策军的护卫之下,一名宦官举着圣旨,来到大堂中央。
“盛唐县知县李游,接旨!”
李游赶忙走出书案,跪倒在这人面前。大堂上的众人,也全都跪了下去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盛唐县一死三命之案,因涉案人韦庄乃公卿之后,又久负贤明之名,依律属八议之列,故本案不易于地方审理,责知县李游将此件移交刑部,并将案卷及在案人员一并移交。钦此!”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李大人,领旨吧。”这宦官将圣旨收起,托于手中,李游只得跪拜接旨。
“来人,将韦庄、壁月,还有其他人员全数收监。”
李游听到此话,立刻露出狐疑之色。“敢问这位公公如何称呼啊?”
“咱家姓陈,陈敬原。”这宦官似乎知道李游的身世,对他倒还算客气。
“陈公公,韦先生乃当世名流,但本官已经查清,其并未犯下任何罪行,根本无需议请。至于身为罪魁祸首的壁月,本是一名小小的侍女,根本不在八议之列。而且,公公是如何得知此人的存在?”李游紧紧盯着陈敬原。
“你一个小小的知县,竟敢责问咱家?哼!”陈敬原面露不屑。“李大人,不要忘了自己的出身!”陈敬原一语双关,暗示李游这官的来路。
“陈公公,现壁月已经认罪,可否等她签字画押之后,再行接管?”李游不为所动。
“大胆!”陈敬原挑起了眉毛,冲李游伸出了兰花指。“你这是要抗旨吗?”
“下官不敢,只是…”
“没什么只是不只是的,来人,将一杆人员全都带走!”陈敬原转头便走。
“大人?”吴恶看向李游,脸上露出一丝慌乱。李游无可奈何,只得冲他摇了摇头。
大堂上的神策军不容分说,将韦庄、壁月、吴恶等人全数押出了大堂。
通过刚才的试探,李游已经明白,这圣旨竟是专程为壁月而来。
能够令皇上下圣旨提人,可见对方的力量,已经达到了能够左右皇上的程度。
对方的力量终究有多深?老师所说的大妖,目前终究是什么身份?
自己目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,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。井底之蛙,如何扳倒对方这参天大树?
或许只有不断向上攀登,才是唯一的途径吧。
李游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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