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欸？”这下，反倒是尼娅显得颇为惊讶了起来，瞪大了眼睛看向思云堡堡主的方位，仿佛在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壹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，微笑道：“我将我的部队派往女巫秘境，用手下的性命去帮助你开发一个制造士兵，而且制造出来也是由你掌控的士兵的生产场地，然后因为我的手下损失惨重，只好用你的士兵去为我打下这个国家……哦，天呐，多么的公正，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比这更加优秀的协议了吗？没有了，一定没有了吧！”
他单手捂着脸，感叹道：“答应，当然答应，我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呢？亲爱的蛇尾女孩。”
于是壹微笑的表情一收，漠然道：“现在，让我们看看你提出的其他条件吧。”
“其二，成为风雪骑士团国的王。”他挑了挑眉头，直接道：“好啊。”
然后对着仍在一脸懵逼的尼娅点了点头，“你真是一个好人，我优秀的合作伙伴。”
尼娅：“……”
“其三，让我统领的国家，接受海洋的信仰。”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，念完后却不禁笑出了声，猛地捶了两下胸口这才恢复过来，果断点头，道：“挺好的，我答应了，反正我也对那个圣言之神不怎么感冒。”
尼娅张了张嘴，没有说话。
“其四，哈……允许我成为海族的第一个外族统治者，负责在未来统治……地下与地上全部的领地？”他额了半天，敲敲额头，迟疑道：“全部的领地？”
“是的。”尼娅眨着眼睛，犹豫着要不要多说几句解释一下。
毕竟，地下的领地还在教会手里，而地上……联邦可还没死呢。
“哇噢！这么棒呀！”壹做作而极其刻意地感叹道：“好的呀好的呀，我全都答应啦，咱们什么时候动手？”
“……如果。”尼娅深吸一口气，缓缓道：“你能抽调部队前往女巫秘境的话……”
“一千人够不够？”壹堡主果断道：“不够我还能再往上加点。”
“足……够了。”尼娅强行将尾尖的颤抖控制住，她在眼前这个家伙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丝丝的真诚，他做出了符合自己心愿的承诺，但却也将恐惧投射进了自己心里。
“可是……”对话到这里，壹似乎才想到了些什么，“你也要跟过去吗？去女巫秘境。”
“不用，那里虽然是……”尼娅道：“是我族的遗迹，但却和现在的祭祀手段并无瓜葛，我去了对清理遗迹也没有什么帮助……”
“哦，这样啊。”壹仿佛并没有听出尼娅语气中“让你的人去死就好”的暗喻，反而颇为热心地关切道：“可你要怎么办呢？留在我的城堡里吗？但这样的话，事情很容易就会暴露的吧。”
“我打算在城里做出一些伪装。”尼娅低垂着眼睛，仿佛思考过一会才道：“造反……咳咳，我们的事业还是需要一定舆论导向和民众支持度的，我打算在这段时间里，在你的城堡中人为制造出一种‘迫不得已’‘上天垂怜’的氛围，通过为普通民众实现愿望的方式，间接将‘国王残暴不仁’‘教会其实早已被从内部腐蚀’‘人民需要一个英雄’的概念给传递出去，这样的话，将来我们举兵之时才不会在背后招惹太多的麻烦。”
壹默默看了她一眼，“你想的倒是周全。”
“作为‘优秀的合作伙伴’。”尼娅用先前壹的话回应道：“总该有点本事才对。”
“好吧，就这么办。但既然你想要装神弄鬼的话，实现愿望的方式最好还是曲折一些，免费的东西容易招致误会，这点你最好记住。”壹抬手指着门口的位置暗示送客，随即便道：“既然我们的事业是从女巫秘境开始的，那你就自称女巫好啦，也算是应应景，如何？”
“可以，有一个听起来神秘的称呼也有利于我的行动。”尼娅点了点头。
伴随着蛇尾从寝宫中渐渐消失，壹静待片刻，对老管家道：“那个老人……是叫十一吧？让他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老管家低头应道，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东西放在桌上，迈步走了出去。
“哼，海族……”壹默默欣赏着不久前老管家送给他的那个瓷壶，不由得自言自语道：“哼，联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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